246:是预示还是过往(第1页)
因为是原形,南璃将桑晚葬在了府衙的桃花树下。她原以为自己没有什么触动,谁知道当晚她就陷入了梦魇。梦中,她似乎也遭受男子欺骗,身负重伤。她身上千疮百孔,泊泊流着血,每走一步,那些伤口都撕扯着,疼痛不止。她终于走到了男子的面前,声音冰冷:“敢骗我,你真是找死。”“你已经强弩之末,还想反抗?”男子身形挺拔,气质矜贵,衣衫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。他冷笑连连,手中长剑又再抬起,欲要将她一招致死。云雾似是拨开。长剑刺入,南璃在感受到无尽痛苦的时候,终于看清了男子的面容。夜司珩!他五官精致,眉眼绝色,依旧是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。不仅有身体上的疼痛,南璃一颗心也似乎被狠狠撕扯着,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。之后眼前一黑,这梦戛然而止。南璃猛地睁开眼,发现自己还是处于府衙的厢房中。只是刚刚被梦魇缠身,她惊得出了一身冷汗,现下在这更深露重的夜里,有点凉飕飕的。心仍跳得很快,她大口大口呼吸着,不由得将手放在了心口上,心脏似乎还揪成了一团,隐隐作痛。布袋里的金簪有所感应,那簪灵显出身来。银光漫漫。“哎哟,你这梦不大吉利啊。”簪灵停顿在南璃跟前。南璃眉头微微一蹙,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她:“你能入我梦?”“这不是怕你在梦中猝死,所以就在边沿试探了一下。”簪灵说道,“你这梦魇厉害得很,让你神识没了防备,我能轻松进入你的梦境之中。”南璃轻哼:“看来该把你毁掉。”“别啊,我奉你为主,我这是关心,而不是有意窥视你的隐私。只不过你这梦真的不大吉兆啊。”簪灵声音压低,眨了眨眼睛,“有时候的梦是预兆,你可得小心些了。”南璃瞪了她一眼:“小心什么,他是我夫君,怎会伤我害我。”“啧啧,别太相信男人。”簪灵道,“你瞧瞧那只猫妖落得什么下场了?我有灵识上千年了,早已见多了这种事情,你要听,我能说个五天五夜。”南璃心脏已经恢复了平和,她换了个姿势悠悠坐着,神色和声音皆是决绝:“做夫妻,自是要互相信任,才能携手共度一生。但如果他欺我负我,我也不会放过他。”“你最好说到做到。”簪灵想想又觉得不对,若南璃到时候触犯天道,她不也是跟着遭殃吗?所以她又赶紧改口,道:“其实也没必要像那猫妖一样,一脚把人踹开,自己风流快活去不好吗?”南璃不想听她废话,弹了一指,就让簪灵重回了金簪之中。她重新躺了下来,夜还有寒冷,让她感受到了丝丝沁凉。这梦,难道是预示?可她了解夜司珩的为人,他又怎会伤及自己。这定是无关紧要的梦,不至于要放在心上。第二天的事情,南璃用不着插手,谢北翰和范世忠便可直接处理。百姓们得知这妖怪一事是贺温一手策划,骗他们花钱买符,嘴上一直骂骂咧咧的。而后,他们又开口感激范世忠:“大人,多亏了你识破他的奸计。”三两银子,够有些人户用上两三个月了。而且那妖怪已除,奸人已抓,他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,以后可以安心过日子了。范世忠没有居功,忙说:“是九王妃识破此人的阴谋,我不过是从旁协助。”旁边的谢北翰忽然重重的咳嗽了两声。那意思很明显。范世忠暗暗地翻了个白眼,“还有这位谢世子,他被骗了一千两,所以才锲而不舍追捕贺温,你们也该好好的感谢他一番。”“……”谢北翰宁愿范世忠闭嘴。百姓纷纷看向谢北翰,不由得掩嘴偷笑起来。虽是京都来的贵人,读过书的,但脑子也没比他们好多少嘛。谢北翰可要面子了,但又不能对百姓发脾气,只好哼了哼,便要离开。范世忠见状,特意说道:“王妃让你识别符篆,把银子送还,这还没完呢。”他和官差对这知之甚少,很容易被其他百姓拿其他的符篆来骗钱。若银子不够,还得公账或者范家补上,所以范世忠才仔细对待。谢北翰无奈至极,六妹妹交代的事情,他是肯定要办好。所以他无视了百姓的嘲笑,把符篆一张张识别检验,免得有人浑水摸鱼。天色渐晚,拿符换钱的百姓也越来越少了。谢北翰是一点都不含糊,有些百姓拿着别的符篆过来想骗钱,他就算不能一眼辨别出,但认真多看两眼,就能辨别出这是不是贺温所画的镇妖符。那些百姓一开始自然不会承认,但谢北翰早有准备,用了真言符,让大家伙心服口服,他是绝对没有看走眼。如此几次之后,就再也没有百姓敢来浑水摸鱼,换钱的队伍也能快速了许多。范世忠先前觉得谢北翰没什么本事,为人又浪荡,可经过今日之后,不免对其有所改观。难怪九王妃会带着他,此人办事还算是靠谱。总算忙碌完,谢北翰是和南璃前后脚回到府衙的。他一看见人,就立即诉苦邀功:“六妹妹,今天可累死我了,我是一张符都没弄错,银子数目刚刚好。”南璃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目光,“如此看来,你这大半年也有不少收获啊。”“不少符篆样式,我是牢牢记住的。”谢北翰得意的扬了扬下巴。符篆纹样少说也有上百,差一点,就相差千里,就成了不同的符篆,有不同的功效。他天赋不高,但记性还算不差。“不错,知弥有时候都会将符篆纹样搞混了。”南璃说道。谢北翰顿时就咧开嘴笑起来。但高兴劲儿一晃就过,他不过是死记硬背,因为没有多少天赋,他是一道符都画不出来呢。他见南璃一身劲装打扮,便好奇问道:“你今日没来帮忙,是往哪儿去了?”..南璃说道:“在汝阳城,我的名声都传开了,我当然是摆摊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