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大哥,帮帮我(第1页)
四月扑在魏时云怀里委屈的大哭道:“小长安被伢婆子拐走后天天挨打,他们只给小长安吃冷饭,把小长安关在黑屋里,那时候小长安每天都在小黑屋里想,大哥什么时候会来救长安,小长安快要死掉了。”“顾府的嬷嬷说不听主子话的奴才就要被打死,那时候他们天天打我,晕倒了就用凉水浇下来,小长安想要死掉,可是小长安想着大哥和娘亲还有爹爹,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找到长安的,会带长安回家的。”魏时云第一次从四月的口中听到这些,他潸然泪下,忍不住情绪也微微哽咽:“对不起……”曾经的委屈一宣泄出来便止不住,四月委屈极了,拽着魏时云的衣襟就委屈哭着:“为什么大哥不来找小长安?”“小长安等了那么久,一直等到小长安死掉,再也没有长安了……”“大哥,再也没有长安了……”顾容珩站在不远处的暗色里,他从来没有从四月的口中听说过这些,虽然知道伢婆子手段残忍,但知道这些也发生在四月身上的时候,还是让他心如刀绞。长林站在顾容珩的身后,听着四月那委屈的哭喊声也有些不忍,但作为奴婢,谁刚进去的时候没有受些搓磨,这便是下人的命。魏时云跪在地上抱住四月,低声道:“小长安一直在大哥心里,小长安和明月一样在大哥心里都没有变。”“不要再想母亲那些话了,往后大哥一定护着你。”四月揪着魏时云的衣袖,在他怀里哽咽着:“大哥,我想要走。”“求大哥帮帮我。”“我不想要进顾府。”魏时云心痛的抱着四月,愧疚的低声道:“明月,家里已经收了顾府的聘礼,改变不了了。”“即便我帮了你,你一个女子又能去哪里?”四月连忙抬起一张泪眼婆娑的脸,对着魏时云急切道:“大哥可以说明月落到河里去了,我身上带了银子的,这些天我可以在客栈里住着,等过几天我就可以跟着表哥一起回老家的……””等我回了老家,我就再不上京城了,到时候我在老家看着老宅,等你们回来时,老家里也能收拾干净。”魏时云的脸上有些犹豫,看向四月严肃的皱眉:“你真的不想跟着顾大人么?”四月连忙落着泪点头:“我不想做妾,且顾府我没有依靠,我害怕……”魏时云看着四月的样子心痛,他作为四月的大哥,也想要为四月做些事情,犹豫半晌他才艰难的点点头:“我答应你。”“我现在就带你去客栈。”“这件事便交给我。”四月见大哥终于答应,连忙用袖口擦了眼泪,不敢相信的仰头看着魏时云:“大哥真的答应了?”魏时云点点头,拉着四月起身:“安顿好你我就回去写信送去顾府,这件事我先不打算告诉父亲,这样顾府若不信来过来核实时,也不容易露出马脚。”四月愣愣点头,又担心的看着魏时云:“那万一顾大人生气,大哥不能留在京城了怎么办?”魏时云拍拍四月的肩膀低声道:“这官职本就是因为你我才得来的,你是我的妹妹,我总该为你做一些事情。”“再说,你落水也是意外,顾大人应该不会迁怒到魏家的。”四月这才放心的点头,跟在魏时云的身后快步往回走。站在暗处,长林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脸色渐渐阴沉的顾容珩,小心的看了看顾容珩的脸色,才小心翼翼道:“大人,跟上去么?”顾容珩半垂下眼眸,抿着唇站在昏暗里不语。顾容珩负着手一脸冷色的看着渐渐离远的身影,才睨了眼长林冷笑:“你说呢?”说着就坐上了身后的马车。长林冷汗淋淋,连忙跟了上去,暗想着大人这次是真动了气,也不知会出什么事。这边四月跟着魏时云去找了家客栈,为了防止有人认了出来,魏时云还让四月用面巾将脸挡住。到了房间里,魏时云对着四月嘱咐道:“这些日子最好不要让人瞧见你的脸了,你的脸本就吸引人,到时候暴露出来就麻烦了。”“为了防止顾家的人跟着我,我也不会来看你,路上我给你买了顶惟帽,你若要出去便戴着。”“切记不能让人瞧见了,等与顾府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,我再来找你。”四月接着惟帽,泛着泪花点点头:“大哥路上小心些。”魏时云点头,又与四月交代几句,才总算走了出去。顾容珩坐在马车内,看着魏时云走出客栈的背影,脸上神色淡淡,后仰靠在了车壁上。马车外的长林看着魏时云走远,小声对着里面问道:“大人,现在上去么?”顾容珩指尖扣在车壁上不说话,看着外头潇肃已没多少人的街道,隔了许久才总算掀开了车帘子走了下去。屋子内的四月正站在铜盆前梳洗,听见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,以为大哥又回来交代她一些事情,连忙将水在衣裳上擦了擦就去开门。只是门打开却没见到一个人,她有些疑惑的想往外头看,还没等将头伸出去,一个身影就站到了面前,四月还来不及抬头,接着面前就出现一道逼人的墨黑身影,将她逼退了几步。外面的门就被关上。四月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顾容珩,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的,想到大哥要回去写信送去顾府,一时心里头有些发慌。顾容珩那张脸寒如冷霜,她从未见过他那样冰冷压迫的表情,即便他不说一句话,却好似在酝酿着一张磅礴的风暴,汹涌的要淹没了她。以前顾容珩冷着脸还能瞧出一两分余地,这次她却害怕的厉害,她几乎没法子承受住顾容珩这样的压迫。四月不知道顾容珩到底知道了什么,她白着一张脸身子有些颤抖,有些害怕道:“大公子怎么会在这里。”顾容珩居高临下瞧着站在四月的面前,她的眼角通红,那粉红甚至蔓延至了她的耳尖,哭过的她看起来明艳艳的动人,眼中的春水泛滥着,小心翼翼的楚楚动人。无论什么时候她看起来都是这样柔弱,连着她的那具身子都那样柔弱,柔弱的他只需一个眼神,她或许就会吓的跪在他的脚下。